谓的神气,也没接口,终于绕回了正题:“后天我要在府衙里宴请靖远侯,你正好戴上它们随我一道去。”
婉婉从前管账,听见这名字立刻警惕起来:“靖远侯……南阳靖远侯?在徐州时送了叁万银子来的那个?”
“唔,从前他还是世子时在宫里做羽林郎,陪着我练过几年骑射,后来也是因为我才出京回了南阳老家。前些时他与我私下连通的事被人告发,如今拖家带口赶来投奔,自然不能怠慢了人家。”
她不懂:“那和我有什么相干?”
他带笑不笑看着她:“你不是这府里的主母夫人么,怎能不出面?”
“什么主母……夫人?”
“唔,你自己说的,为了了却你爹的心愿,心甘情愿认了我这个夫主,都忘了,嗯?”
这在婉婉听来是相当滑稽的话,因为她自认李延琮对她从来只有利用,所以先一步感受到的并非冒犯,而是纯粹的不可思议。她低低叫道,“那分明是你教给我,让我诓骗、诓骗——怎么,这会子又拿我去骗靖远侯?人家与我八竿子打不着,李延琮,你打错了算盘罢!”
“是的,起初是为了诓他,起初……”桌上的白瓷美人瓶里斜倚着一枝红杏,李延琮看了半日,忽然转过了脸来。迎着落日,他把眼睛眯着,狭长的一痕琥珀金的流光,竟颇有媚眼如丝的味道,
“如果,现在我当真了呢。”
“……?!”
看着婉婉惊愕到了怔忡的地步,虽是意料之内,仍让他幽怨地叹了口气,“徐令婉,这怨不得我。”
“怎么,难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没看出我的心思?”
他起身步履闲散地踱了过来,吓得婉婉连连后退,一直撞上墙角的月桌,桌上搭着的雀蓝软布边缘缀着各色假宝石,扎得手生疼也不觉得。
不远不近的距离,李延琮握着扇子骨,挑起她的尖尖下颏,一唱叁叹:“就是把钱扔水里,多少能听个响罢,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好歹能落着个笑罢。我成日想方设法讨你的好,吃饱了撑的,难不成就为了看你给脸子瞧?”起初还是懒散的语气,很快越说越气,手上的筋骨都挣了出来,“这种清水下杂面的事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要是真的,徐令婉,你榆木脑袋里头盛的都是什么,高碎末子?好歹也是在小甜水巷挂过牌子的,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
一语未了,早已被婉婉啪的一声打掉了扇子。
“你若想寻欢作乐自去勾栏请便,犯不着拿我来消遣!”
这话原也不在李延琮的计划之内,一时口不择言,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小甜水巷,却正打在婉婉心坎上最痛的地方。她变了脸色,哽着喉咙快要哭出来:“李延琮,我不知道你又撒什么癔症,趁早儿别来惹我!还说什么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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