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草木皆兵了。
祭台下百官肃穆而立,听闻更响,齐齐跪拜高呼:“天佑吾皇,龙体康健。造民谋福,延泽万年。护国法师,祈福请愿。上苍垂怜,慈悲如愿。”
无为已经禅坐在祭台中央的高台上,双手合十、口念经文,一度入定、经久不衰。众僧在下面围着无为禅坐,屏息凝神、鸦雀无声。
无念右使立于祭台之下,仰头观天。文武百官也在祭台下静心打坐,不敢懈怠。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才开始大亮了。红日慢慢从发白的天边探出了小半个脑袋,带出一片橘红的光晕染红了天边。瞧了一瞧这人间的祈福大会,似乎很高兴,不多久就整个跳了出来。
无为白皙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晕。袈裟上的金丝粼粼闪烁,衬得护国法师像是从梦幻里走出的少年活佛。
待半边天幕被日出的气韵染得胭红,便有数只彩鸟来翔,绕着祭台盘桓,鸣和之声悦耳祥和。
百官齐齐起身,拂袖跪拜,在心中大呼:“彩鸟报喜,吾皇安矣!”
堪堪又过一个时辰,艳阳高照金光铺地,百鸟飞鸣犹如朝圣,鸣唱之声恰如天籁。
百官又齐齐起身,拂袖再拜。
又过一个时辰,一只全身雪白的孔雀凤翅大展而来。她鸣叫着飞至祭台上空,盘旋了三周。
众人都齐齐看着那白孔雀,她却自在地鸣叫三声,开始在无为头顶上凌空而立,既而翩翩起舞。
白孔雀白翅飞展,羽尾如扇,看起来是只年幼的雌孔雀。虽不及雄孔雀那般开屏惹目,却也自有一番优雅不俗之味。而且她歌喉犹如天籁,清丽至极,一开嗓就令百鸟黯然失色。
无念右使注目许久,又闭目聆听,很是沉醉。
这歌喉比起无为的嗓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生平仅听!他不免心生了些许欢喜,推测这一定又是灵山的嫡系凤族了!
直到歌声停下,无念右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无为依旧双手合十,闭目打坐念经。周身却被一道白光包围,直冲九天云霄。白孔雀在光束里又开始引亢高歌,百鸟也围着光束一一亮起嗓子和鸣。
能召唤出凤凰这样的祥瑞降临,得是什么样的神佛转世啊?
众人都惊艳在了这百鸟朝凤的奇观里,亦都在心里暗暗揣测护国法师的佛缘到底有多深厚!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光束才消失,众鸟收嗓闭嘴。白孔雀也歇了嗓子,在空中翻飞腾跃,祭台上下一片寂静。
无为起身,双手合十,弯腰一拜,礼成。
白孔雀又盘桓了三周,叫了一声才领着百鸟瞬间振翅远去。
文武百官齐齐扣地长拜,大呼:“佛祖保佑,吾皇平安!”
无念右使看向无为,无为已转过身来,凛然道:“我佛慈悲,天降祥瑞。有凤来仪,吾皇自安。寻得翼王,天下安矣。”
宰相文浣辞心中喜不自胜,热泪盈眶。
冯冀松下一口气,暗自庆幸,不枉堵上了九族的性命。
吏部尚书疑惑难解,心中犹如狐爪在挠,几乎抓狂。
各部官员或因站错队心中起伏不定,或因选对了新主心里雀跃,神色各异。
无念右使大声道:“祈福大礼已成,护国法师回宫。”
“护国法师辛劳,替天子祈福。天佑吾国,降下祥瑞!”众官员又齐齐跪拜一回,方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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