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刺痛了慕月的眼和心。
大雾散尽，慕月站在夜安君身后不远处，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由开始的大笑渐渐转变成了呜咽的哭。
他也不想的吧，他也许有那么一刻也不想松开手的吧！
慕月这样想。
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他真希望夜安君一直都是那个拉着他，奶声奶气的叫着他阿泽哥哥的天真孩子。
是何时开始的呢？从何时开始夜安君不再粘着他，不再拉着他，吵嚷着让他带他去玩，不再整日因为找不到他而哭的谁都哄不好呢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猝不及防，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当看到那个躲在树丛后面，眼睁睁看着他们掉下去的夜安君时，当桑路告诉他药里的毒是夜安君下的时，他的心真的很疼很疼。
哪怕他双腿残了，哪怕火毒随时能要了他的命，这些都没有夜安君给他的伤害严重。
他伤了他的心。
就在刚才看到夜安君拉住幻境中小夜月泽的手时，慕月的心都忍不住期待，期待他有不一样的选择，哪怕这里只是幻境，只是假象。
但是他没有，他的话，他的行为再一次伤透了慕月的心。
曾经那个他疼爱保护的弟弟真的不在了么？
即便过去了十年，他真的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行为么？
收起眼底悲伤的情绪，慕月走到夜安君身前，“做了自己想做的，为何还要哭呢？”
夜安君抬起头，一双眼睛略微发红，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成这样也就算了，关键被最不想让看到的人看到就很尴尬了。
刚才夜安君看向慕月的眼神是清亮的，是无助的，有那么一瞬间让慕月觉得，他喜爱的弟弟又回来了。
可是当夜安君发现来人是慕月后，眼神随即变得阴沉，好像刚才那个眼神是慕月看错了一般。
夜安君收起刚刚的一脸沉痛，声音冷漠道：“你人不是好好的站在这？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说来奇怪，为何夜月泽身体恢复了还要装，就连夜家的人都没告诉。
就算是防他，也不至于爹娘都不说。
沉默半天，慕月没忍住，“就真的那么希望我死么？”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莫名的哀伤。
夜安君起身，用嘲笑他的口吻反问道：“你说呢？”
夜安君略过慕月往回走，慕月突然又问了一句，“你后悔过么？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
脚步停顿，夜安君已恢复往日那般温润模样，可说出的话却与之相反。
“我后悔的是没能亲眼去确认你是否死了，否则也不会让你活着回到夜家！”
夜安君的话如同一桶冰水，将慕月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
“你会后悔的，哪怕不是因为我！”
你终是要为自己的过错复出代价的，你种的因，造的果。
慕月的话让夜安君内心升起一股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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