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把这种奉献精神判定为让对方永远不抛弃自己的等价交换。他会对你无微不至地照顾，给你世界上最甜蜜的爱情，做世上最完美的恋人，但与此同时，你会感觉到，这个人在失去“自我”。
布伦达告诉过他许多次，他其实不必这样，爱情并不是一种交换行为，自己也不会因此离开他。
安迷修总是笑笑，乖巧地点点头，蹭在他的身边，然后症状变本加厉。
说实话要在再看不出安迷修的精神状态有什么问题，布伦达也太缺乏作为一个医生的敏锐度了，更何况他还有过“经验”。精神方面的问题大多和过去的生活有关，布伦达尊重
安迷修的隐私，他不主动提布伦达也不会去问，布伦达自己也不喜欢被别人探索这个话题。但现在，他觉得他应该去了解。
刚好在这个时期找上他的，是一个神情冷淡的青年。
“就是你？”
布伦达对自己的记忆力有所自信，所以他既不认识眼前的青年，也不知道为何他的目光里会带着审视和敌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你的照片在他的手机里。”
布伦达思索了一下，能把自己照片存在手机里还是可能会被人看见的明显位置的，大概只有一人：“你是安迷修的朋友吗？”
“你不该那么轻率地成为他的‘家人’。”
这个局面有些出乎布伦达的意料，他一时间猜测这个人会不会是安迷修的前男友，不然那好像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东西一样的指责就站不住脚。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前男友旧情未了也不应该说这话，一时间有了些兴趣。
这也许是知道安迷修过去的突破口也不一定。
“我不太懂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指和他住在一起的话，那是他本人也同意的事。”布伦达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生的严肃和疏离，明明语气只是不卑不亢却还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也发现了吧。”
布伦达抬眼，对方的话戳到了他的痒处。
“他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布伦达此刻猜到了对方可能是他的亲人或旧友之类的，他刚刚明显选择了语言，没有说安迷修奇怪或者异常，仅仅是觉得，他和别人有些不一样。作为医学生，精神类的案例接触多了，知道最难得的便是这份不是同情的尊重。
“那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考虑到对方可能对于安迷修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人，布伦达的语气放软了一些。他爱安迷修，布伦达从不怀疑这一点，正因如此，他才想要去了解，想要去帮助他。
对于心病最重要就要找到“病因”。
“……”神近耀却沉默了，布伦达却没有催促，他知道这是难以开口的话题，对任何而言都是，所以他有充分的耐心。片刻之后，神近耀重新抬起头看向他，反问道：“那你能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布伦达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并不是在问朋友或家人的恋人你们能不能天长地久那么轻巧的话语：“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比你先死去的一天。”
神近耀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那锐利的目光似乎是一场审判，来评断他是否具有资格。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给他期待。”
“他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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