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汉宫后我也曾派人去寻找祖父父亲,只可惜,祖父年迈,抵不过重刑劳作,已经在惠帝六年病逝,我不知道已被沧桑岁月折磨的父亲是否失去了往日的文雅儒魂。那快马传达皇帝赦令的内侍只是说,在父亲看过封着烫漆的密信后,仰天长笑,随即转身就走,谁也没拦住,最后不知去向。
那是绝尘的身影。又是一个干净的人。我执意将父亲身上污浊的牢服想成白衣,翩然甩着衣袖,洒脱不悔的离开。
我只能将他赦免,却不能给他再多,不知父亲可曾认出我已经变得张扬的的字迹,毕竟那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上满满的一篇只是父亲二字,道明了我的生,我的荣耀。
他是知道的,不然不会笑的那么开心,只是我却不能知道弟弟去了哪里,因为弟弟五年前已经逃走失散。
“娘娘,您觉得明日臣叫他们过来如何?”陈平看见我的沉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打断我的思绪。
一步步,天自有注定,就算我不承认,看来这次也未必能逃脱了。
谎言再圆满也终有漏的一天,谁有能真的隐瞒一辈子?
我抬眸一笑:“那就有劳左相大人了。”
刘恒笑了,唇角挑着一抹玩味之色,也许他也不曾想过,我敢真的来见所谓的弟弟。
我对他会意的笑着,却不讲话。四目相对间,他的笑意有些异样。
我们好久都没这样对着深笑了,只是这笑的意味,我们俩却是不同。他有些失神,我也有些神伤。
“那就明日吧,本宫还要叫上妹妹一起来认亲。”我莞尔,一派诚挚模样。
既然有可能败露,我为何不找一个和我相陪的人呢?
刘恒并不吃惊,也笑着颌首说:“那好,明日朕和夫人一起过来未央宫,让她也认认亲。”
一起过来,这句话多亲昵阿,里外已经渭明。
片刻,人走,殿空,我却依然坐在殿中宝座,望着身边朦胧灯影良久不语。
心中揣揣,不知该如何面对明日。
执意隐瞒这么久是因为我更在乎他的感受,可是今日深想却并非如此。其实我更在乎的是自己,逃避的认为我不说,他也不知。真的如此么?几次相逼,再痴傻的人也能看出他已经有些知晓。可我还守这这份秘密不说,是多么的可笑。说么?我不想,从我嘴里说出,伤害最深,还是由别人来揭穿吧,这样他恨也能恨个彻底。
灵犀将窗子关好,劝我去睡。
寂静之中的更漏声渐渐变大,让人觉得越发凉沁的夜烦躁压抑。
辗转于床榻,与地上睡的灵犀搭着话,慢慢的,她渐渐睡去,我不再吱声,却还是一丝睡意也无。这样的夜,人各有梦,睡也睡的踏实。而我已知明日结局,还怎么能睡得安稳?
辰时,刘恒下朝,便带了锦墨一同前来。
衣饰华贵的锦墨每每见到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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