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欲语迟_银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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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唐突了你,想赶了我走。”窗子半开着,日头打进来,云头雕花的影子放大了,摇曳映在裴容廷脸上,蒙蒙的浅灰,更显出凤目泛点浮光。他挑了挑眉,闲闲道,“那我便走了罢。”

  银瓶懵懂,见裴容廷提袍就要起身,真当自己得罪了他。

  这些日子历尽艰难,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最后一哆嗦,若临走前惹得他不痛快,岂不是功亏一篑!她整条身子都卖给他了,又在这厢充什么大家闺秀?况且这裴容廷生得这美人样子,便是有了什么,还不知是谁占谁的便宜呢。

  情急之中,银瓶也顾不得那许多廉耻,两只手按在裴容廷的一侧肩膀上,不让他起来,又嫌自己力气太小,索性坐在了他腿上——本来是想坐在腿上,尺寸没大掌握好,直接跳进了怀里。

  银瓶听见一声极低沉的,咳嗽一样的闷声。

  是她太沉了吗?

  裴容廷俊逸的长眼睛溢出她从未见过的诧异,眉头拧着,看了她一眼,却随即别过了眼神,沉声道:“你下去。”

  她不!银瓶忙凑到了他耳下,就要表诉衷肠,谁知他侧头避开了,显出一段修长的颈项,嗓子更哑了:“听话,快下去!”

  银瓶只道他果然生了气,凑得更近了,甚至把雪白的手臂也勾上去,环住他的颈子,娇声道:“老爷会错了奴的意思,奴的命都是老爷的了,哪里有什么唐突不唐突。您想瞧什么,便瞧——嗳,您这什么东西,好硌人——”

  她以为是他玉带板上的玉饰,下意识往腹下伸手,想板正了它。

  腕子半途被捉住,却还是有指尖碰到了那巨大突出,隔着宽大的衣袍,依旧烫了手。

  “小东西,不是什么都碰得的。”

  裴容廷略欠了身,声音就在耳边,似乎是咬着牙,格外低沉,低到一定的程度,甚至生出了别样的缱绻。

  银瓶顿了一顿,恍然大悟,登时血往上涌,她一口气打在心口,就要跳下膝头,却被裴容廷拦腰揽住了。

  “小鬼头。”银瓶感到耳后的气息,沉沉的,仿佛是醉了,酒熏耳热,“做了坏事便想跑么。”

  她的脸都涨破了,咬着嘴唇轻轻道:“奴…奴罪该万死,请老爷责罚。”

  “唔,是该罚,不过万死就免了。”他似乎是在整理呼吸,气息洒在她的颈窝里,沉吟了半晌,忽然道,“给我讲讲你从前的事罢。讲得好了,我便饶了你。”

  银瓶愣了一愣,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

  “奴…”银瓶小声道,“奴的从前没有多少故事。”

  “怎么会没有呢,你是哪里的人,从小儿生活在哪儿,又是怎么来了这,都说给我听听。”

  让一个倌人倾诉身世,仿佛注定了是一出苦情戏,莺啼婉转,历历诉说,被兄嫂卖了,被父母卖了,几经流落,许多苦难...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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